总理工商峰会演讲 直面问题 巧妙释疑

近年来，欧盟本身就很有话题效应，中欧之间的热门话题也不少。英国脱欧事未了，去年12月意大利总理伦齐的辞职也引发欧盟担忧，今年5月欧盟又有惊无险地闯过法国大选的关口。欧洲一体化处在关键时刻，“中国坚定不移支持欧洲团结繁荣稳定……一如既往地坚定支持欧洲一体化进程……我们坚信欧洲有智慧有能力克服眼前困难，实现新的发展与进步。”李克强总理在6月2日中欧工商峰会上的表态无疑给了欧盟一个善意和充满温暖的鼓励。

在接下来的演讲中，李总理重点阐述了对中欧经贸领域热门话题和主要问题的看法。李总理提到的这些问题都是中欧经贸关系中最敏感、最复杂的重要问题，总理选择了直面问题而不是回避问题，选择了用富有说服力的论据来缓和矛盾、释疑解惑、凝聚共识。

“中欧应共同坚持经济全球化的大方向。”虽然反全球化的逆流声音不小，但欧盟的主流声音和特朗普的论调明显不同。李总理面对欧盟如是说，能壮大支持全球化和自由贸易的声音。

“中欧应共同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的多边经贸秩序。”李总理强调要尊重和维护“以世贸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并且突出“规则”的重要性。众所周知，欧美发达国家一向喜欢强调规则和法律，李总理以“规则”去劝说欧盟，以“规则”去维护多边经贸秩序，本身有其说服力。

“中欧经贸关系中合作与竞争并存，但合作共赢是主流……中欧贸易平衡状况，是由各自发展阶段、比较优势和贸易结构等多种因素共同决定的。”李总理这里说的其实很直白，主要是针对近年来欧盟对华反倾销纠纷较多和拿贸易顺差说事的情况进行理性分析。李总理举了很多例子。他说，“中国对欧盟有顺差，但同时对日本、韩国、澳大利亚等国有逆差；对比利时、荷兰、意大利等欧洲国家有顺差，而对德国、瑞士、奥地利、爱尔兰等又有逆差；中国货物贸易是顺差，服务贸易则有2400亿美元的逆差……去年中欧货物贸易顺差74%来自加工贸易，顺差记在中国头上，利润主要流向跨国公司，中国企业只赚取一些工本费。”这些例子其实是把内容丰富、信息量很大的中欧经贸关系更完整、更平衡地展示出来，让以往被反倾销概念遮蔽掉的很多事实真实自然地呈现出来。

“中欧经贸合作不是简单的买卖关系，而是内涵丰富的伙伴关系，投资合作是其中的重要支柱。”李总理在阐述这一问题时，也毫不避讳近年来欧盟一方面质疑中国市场开放程度不足，另一方面加大对中国投资审查力度的杂音。他说，“中欧经济发展水平不同，产业结构各异，对外开放的重点、力度、节奏都会有所不同，不能简单比较开放的领域和程度，追求一比一的对等开放，关键要看双方获利是否总体平衡。”李总理还举例说，有人抱怨中国开放程度不如欧洲，但欧洲品牌车占据中国汽车市场相当大的份额，而欧洲大街小巷几乎见不到中国品牌汽车的身影。这样的例子很生动也很醒目。李总理还给出了解决上述问题的办法：我们愿与欧方加快商谈高水平的投资协定，营造更开放、更公平、更规范的投资环境。也希望欧方在投资审查等方面公正对待中国企业。

“产能过剩是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周期性现象，是结构性问题，也是全球性问题。”很显然，李总理提到的这个问题和近年来一些国家没道理地指责中国过剩产能影响国际市场有关。李总理说，“中国86%的钢铁产量满足内需，去年出口欧盟的钢铁只有647万吨，还从欧盟进口122万吨的钢材……中国去产能的力度在世界上更是绝无仅有……把产能过剩归咎于中国是不客观的，也是不公平的。”

综观李总理这次演讲，完全不回避中欧经贸关系中的敏感尖锐问题，几乎对中欧经贸之间的敏感复杂问题一一做了回应。同时在回应过程中注重举例子、引述数据，论据充足，而且时有接地气的完整平衡阐述，让听众感到这不是在严正宣示立场，而是在身段亲和地说理辩论。这次演讲不只是传递出立场和声音，更重要的是展现出了论据和论辩能力。

用中国社科院亚太与全球战略研究院新兴经济体研究室主任沈铭辉的话说，“李总理在中欧工商峰会的演讲非常直白，从经济学角度把中欧之间的问题说得非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