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人难 难留人 基金业人事“断炊”

    ■本版撰文  本报记者  徐淼

    编者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利益的地方就会有纷争，基金公司高管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

    短短十几年，“老十家”的几代元老都经历了不同的命运，有的进入监管层或是晋升董事长完美谢幕，有的转投其他行业或是仍在伺机而动，还有的麻烦缠身，甚至锒铛入狱，每一位的经历都足以成为业内的前车之鉴，业外的不绝谈资，而江湖上的故事还在继续……

    “核心资本束缚稀缺人才已越过极限，导致稀缺人才无法实现人生理想，不惑之年开启私募创业之旅，怎奈私募基金今非昔比，过往投机成功经验未必能适应价值投资新兴对冲基金市场，新生代不愿加盟公募、私募，毅然独立自主的借力移动互联网对冲基金征战国际市场。”亮剑私募创始人兼对冲基金经理金辉对记者如是说。一席话说得文雅，但仍能让人感到无奈与悲壮。

    2013年1月5日，中国基金公司“老十家”之一的南方基金发布了一则人事变更公告，总经理高良玉自2012年12月31日正式离任，之后将转任南方基金管理有限公司副董事长一职，董事长吴万善代任总经理。至此，“老十家”基金公司的创业元老已悉数离任。数据显示，2011年，共19家基金公司发生总经理变动，2012年，则有10家公司更换总经理。虽然，致使基金经理们离职的原因并不相同，但最终的结果却都是：这些“元老”们无法“终老”于此。

    基金经理尽管表面光鲜，实则有难言之苦。在基金行业刚刚兴起不到几年的时间，一位基金经理的一点变更就能掀起轩然大波，而如今，尽管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大佬”的变动也少能惊起业界的“喧嚣”，基金经理已经让人觉得稀松平常，那么，谁还在留意他们的去留？谁在决定着他们的去留？

    高良玉完美谢幕江湖依旧纷乱

    高良玉走得很漂亮，在其管理的14年间，南方基金成长至目前超过2000亿元的资产规模以及创造了国内首只债券基金、首只保本基金、首只上市开放式基金、首只复制基金、首单企业年金的傲人纪录。从1998年3月加盟南方基金到1998年9月正式担任南方基金总经理，到2013年华丽谢幕，高良玉交出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对于自己工作成绩的来之不易以及离职谢幕的缘由，高良玉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做出了解释。“在基金业干了15年，做了14年半的基金公司总经理，一直很紧张，也很辛苦，有机会退到轻松一些的岗位，是很好的事情。”他说，“我并没有离开南方（基金），也没有离开基金业，我只是从具体的管理工作转到关注战略问题。”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的高良玉有足够的资本继续在“江湖”中打拼，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幸运。在基金的“江湖”中，有人浮上来，就必定有人要沉下去，高良玉的老上司熊双文就是其中之一。在任职仅半年的时候，南方基金第一任总经理熊双文就因违规被停职，也正是因为这样，时任南方基金副总经理、年仅32岁的高良玉才有机会由副转正，成为当时中国基金业历史上最年轻且任职时间最长的总经理。此外，因受贿及操纵股价被判处有期徒刑18年的华安基金第一任总经理韩方河、因业绩不佳被迫结束任期的富国基金总经理李建国、由于与股东不和而离职的华夏基金元老范勇宏等等，这些人最终没有“熬到”完美收官。

    基金元老们不同的命运映射出这个“江湖”的纷乱，它给了所有人机会，也为所有人埋下了陷阱。

    赵学军孤独留守“老十家”频繁换帅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基金行业始终没逃过“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的局面。发展了15年，元老们相继抽身，让这个年轻的行业不得不担负着“不可承受之轻”，“老十家”最先感同身受。

    1998年，证监会批准成立了首批十家基金管理公司，分别是南方基金、国泰基金、华夏基金、鹏华基金、富国基金、嘉实基金、华安基金、博时基金、长盛基金、大成基金，主营业务包括基金发起设立、基金管理和中国证监会批准的其他业务。此后，这10家公司成为基金排行榜上长盛不衰的热门公司，并借此得到了“老十家”的昵称。

    “老十家”创建时，公司首任总经理都只有30岁左右，且均怀揣硕士以上名校文凭。虽然一时风光无限，但是他们却没有在基金总经理的位置上停留太久。当基金业走过第15个年头，人们发现，基金业创业元老已纷纷离去。

    这一年多来，在肖风、叶俊英、范勇宏、高良玉相继辞职后，“老十家”基金公司中，除了嘉实基金总经理赵学军仍在孤独留守，南方基金、国泰基金、华夏基金、鹏华基金、富国基金、华安基金、博时基金、长盛基金、大成基金的总经理都已悉数换人。

    “中国基金业第一阶段的元老们纷纷离开经营管理的前沿，或转型，或另谋发展，这与中国基金业起步以来制度不健全、发展曲折有莫大关系。监管松散、业绩标准、投资者教育等问题都让基金业的发展相对艰难。此外，这也与个人职业生涯发展的规划相关。”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业内人士对记者表示。

    而在独立财经评论人士皮海洲看来，基金业大佬们的离职实属正常。他告诉记者：“基金公司老总是由大股东决定的，这其中，业绩高低等实打实的考核因素都是决定他们去留的关键。但事有两面，在镜子的另一面，有能力的基金经理们也握有主动权。现在，基金经理大多是没有股份的，无论做出多大的成绩，还是在为他人做嫁衣。而有能力的基金经理，动辄就能拿到百万元甚至千万元的薪酬，有了自己的原始积累和人脉关系后，如果本身职业没有前景的话，另起炉灶对于这些实力派而言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另外，基金经理长期身居高位，本身的压力也很大，有成绩还好，要是只能守业甚至不能保本，难免心生惭愧，所以寻求转变也是自然的。”

    当然，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中小型基金公司中，在这里，高管的更替颇为频繁。据了解，申万菱信基金、方正富邦基金、东方基金的现任总经理已是第三代。有数据显示，2012年，共有218只基金更换基金经理，181位基金经理离任。

    中投顾问金融行业研究员霍肖桦对记者表示，2012年，中小型基金公司管理层人事变动频繁主要是由业绩不佳引起的。近两年来，新发基金数量众多，但总量却相对不变，意味着新老基金的相互更迭变成常态。而导致这样的原因是股市喋喋不休，基金业绩持续不佳。基金管理层鉴于业绩压力才会出现频繁的变动。

    如何留住核心人才，对于中国大小基金公司来说，还有很多功课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