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灯录之祖师西来

    导语：菩提达摩，西天禅宗第二十八祖，中国禅宗初祖。在距今约1500年前，这个西域僧人，带着佛陀的真理，从遥远的西方来到了中土，从此，在中国这片神州大地上，出现了一支神奇而伟大的佛教宗派—禅宗。

    禅宗的起源

    “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总持任持，凡夫成佛，第一义谛，今方付属摩诃迦叶。”

    达摩为西天禅宗第二十八祖，中国禅宗初祖。那么，禅宗这一影响了中国千百年的宗派，又是怎样产生，怎样流传下来的呢？这就不得不提到，一则家喻户晓的故事——拈花微笑。

    2500多年前的一天，佛祖释迦在灵鹫山为大众说法，尔时娑婆世界有大梵天王，名曰广方，以妙法莲金婆罗华，奉献于佛。尔时如来，坐此宝座，受此莲华，无说无言，但拈莲华，入大会中。八万四千人天时大众，皆止默然。于时长老摩诃迦叶，见佛拈花示众佛事，即今廓然，破颜微笑。佛即告言，是也，我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不立文字，教外别传，总持任持，凡夫成佛，第一义谛，今方付属摩诃迦叶。言已默然。

    这就是拈花微笑的故事，从此后，迦叶尊者带着佛祖的摩尼妙宝，将禅宗这一见性成佛，直指人心的绝妙法门绵延不绝的继承下去，广度众生，在印度形成了广泛影响。

    佛陀将法脉付诸于菩提迦叶尊者，于是迦叶尊者便成为西天禅宗一祖，之后法脉的继承者，则依次为西天禅宗祖师。直到西天禅宗第二十八祖——菩提达摩的出现，将禅宗带到了中国，让这一神奇的法门在中原的大地上渊源流传，生生不息。

    从王子到僧人

    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对少年的菩提多罗说：“夫达摩者，通大之义也。宜名达摩。”

    据《五元灯会》记载，初祖菩提达摩大师，是南印度国香至王的第三个儿子。种姓刹帝利，原名菩提多罗。西天第二十七祖师般若多罗到此国来，对他说：“汝于诸法，已得通量。夫达摩者，通大之义也。宜名达摩。”从此这世界上失去了一个叫菩提多罗的王子，诞生了一代祖师，菩提达摩。

    皈依后的达摩问师父：“我既得法，当往何国而作佛事？愿垂开示。”师父说：“汝虽得法，未可远游，且止南天。待吾灭后六十七载，当往震旦（即中国），设大法药，直接上根。”达摩又问：“彼有大士，堪为法器否？禾载之下有留难否？”师父说：“汝所化之方，获菩提者不可胜数。吾灭后六十余年，彼国有难，水中文布，自善降之。汝至时，南方勿住。彼唯好有为功业，不见佛理，汝纵到彼，亦不可久留。听吾偈曰：路行跨水复逢羊，独自栖栖暗渡江。日下可怜双象马，二株嫩桂久昌昌。”

    从西域和尚到禅宗初祖

    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在般若多罗圆寂的六十多年后，达摩祖师来到中国弘法的因缘已成熟，便远涉重洋，经过了三年的海上颠簸之后，终于到达了中国的南海。这时是梁武帝普通七年——丙午年九月二十一日。武帝派遣使臣奉诏到广州迎请，十月一日，达摩等到达金陵（即今南京）。

    武帝接见了达摩，问他说：“朕即位已来，造寺写经，度僧不可胜纪，有何功德？”达摩说：“并无功德。”武帝问：“何以无功德?”达摩说：“此但人天小果，有漏之因，如影随形，虽有非实。”武帝说：“如何是真功德？”达摩说：“净智妙圆，体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以世求。”武帝又问：“如何是圣谛第一义？”达摩说：“廓然无圣。”武帝又问：“回对朕者谁?”达摩说：“不识。”达摩祖师心中知道，武帝只知道修福田，但并没有领悟到证悟解脱的境界，祖师与武帝的心思没有契合，于是在十月十九日，悄悄回到长江北岸。

    达摩祖师过江以后，一路手持禅杖，信步而行，见山朝山，遇寺坐禅，终于，在北魏孝昌三年（公元527年），到达了嵩山西麓五乳峰下。达摩下榻在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终日默然。人莫之测，称其曰“壁观婆罗门”。当时的人们不会想到，这个神奇的外来和尚，在这里一坐就是九年，教导了中国禅宗的第二代祖师，少林寺也因而成为了“中国禅宗祖庭”。

    当时有僧人神光，为人旷达，博闻强识，广涉儒书，但深感“孔老之教，礼术风规，庄易之书，未尽妙理”。听闻达摩大士住在少林寺，于是来到少林，朝夕承侍，恭候在旁。达摩却每每对着墙壁端坐，神光心想：“昔人求道，敲骨取髓，刺血济饥，布发掩泥，投崖饲虎。古尚若此，我又何人？”就这样，他每天在洞外等候，不敢懈怠。

    这年十二月九日晚上，漫天大雪，神光站在殿外，一动不动。到天亮时，积雪都没过他的膝盖了。达摩问道：“汝久立雪中，当求何事？”神光流泪说：“惟愿和尚慈悲，开甘露门，广度群品。”达摩说：“诸佛无上妙道，旷劫精勤，难行能行，非忍而忍。岂以小德小智，轻心慢心，欲冀真乘，徒劳勤苦。”神光听了达摩的话，悄悄拿了一把快刀，砍断了自己的左臂，将残臂放在达摩面前。达摩知道他是堪承大业的法器，就说：“诸佛最初求道，为法忘形，汝今断臂吾前，求亦可在。”于是，达摩将神光的名字改为慧可。慧可问达摩说：“诸佛法印，可得闻乎？”达摩说：“诸佛法印，匪从人得。”慧可说：“我心未宁，乞师与安。”达摩说：“将心来，与汝安。”过了一会儿，慧可说：“觅心了不可得。”达摩说：“我与汝安心竟。”

    慧可听了达摩祖师的回答，当即豁然大悟，原来并没有一个实在的“心”可得，更没有实在的“不安”可安，安与不安，皆是妄想。

    祖师西来还西去

    “师何往？”祖曰“西天去！”

    九年之后，达摩祖师召集门人，表示自己将要示现圆寂，询问弟子们这些年来的修行感悟。弟子们各自表达了自己的见解，轮到慧可的时候，慧可礼拜了大师，但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不开口说话。祖师说：“你得到了我法的精髓”，于是将衣钵传于慧可，慧可禅师成为中国禅宗二祖。

    达摩祖师又看着慧可说：“昔如来以正法眼付迦叶大士，展转嘱累，而至于我。我今付汝，汝当护持。并授汝袈裟，以为法信。各有所表，宜可知矣。”慧可说：“请师指陈。”达摩说：“内传法印，以契证心，外付袈裟，以定宗旨。后代浇薄，疑虑竞生，云吾西天之人，言汝此方之子，凭何得法？以何证之？汝今受此衣法，却后难生，但出此衣并吾法偈，用以表明其化无碍。至吾灭后二百年，衣止不传，法周沙界。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说理者多，通理者少。潜符密证，千万有余。汝当阐扬，勿轻未悟。一念回机，便同本得。听吾偈曰：“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

    不久之后，有两僧人因嫉妒达摩祖师声望，在祖师饮食中施毒，祖师教化世人因缘已尽，便不再自救，在魏文帝大统二年端坐圆寂，安葬于熊耳山。

    后记：达摩祖师的事故，充满了传奇的色彩，因为历史的久远，后人对于达摩祖师的印象，也仅限于那个一苇渡江而来的异域僧人飘逸的背影、少林寺的面壁墙以及禅宗“直指人心”、“不立文字”的独特道风，但无法否认的是，达摩祖师从西域带来的伟大智慧，影响了中国文化，造就出一批伟大的禅宗门人，从此，中国禅宗开启了他辉煌灿烂的佛教文化之门。